又喂她喝下止血汤。

    血终于停下,素夏身边围着放了一圈汤婆子,免她失温。

    产婆此时拉上帘帐,将青云赶出帘外。

    “请爷出去吧,这场面男子见不得。”

    青云迟迟不走,婆子催道,“爷不走,恐怕夫人不能专心生产。”

    他才出了帘帐。

    恐惧和焦躁几乎摧毁了这个深沉的男人。

    他脑中一片空白,眼底发红,拳头握得太紧,指甲掐入肉里也不知疼痛。

    女人生产向来喊叫得凄惨,怎么素夏一声不响?

    他忍不住想进去瞧上一瞧。

    却听到婆子在鼓励素夏,“夫人再用一下力,小少爷就出来了,我都看到小人儿的身子了。”

    婆子声音发颤,青云的心也跟着发颤。

    孩子很小,生得却艰难,素夏失血太多,没了力气。

    汤药只是续口气,她还得靠自己。

    终于,在一次阵痛发作时,婆子大声命她用力,她拼尽合身力气,连脚趾都要抽筋了,肚下一滑,什么东西滑出身体,一种虚无的空瘪感夹复着轻松袭来,她用力抬头起看看自己的孩儿,却动弹不得。

    “生了,是个男孩。”接生婆在里头喊道,声音中却无喜悦。

    青云一头扎进帘内,看着接生婆包在小被中巴掌大青紫的孩子。

    孩子两眼紧闭,他头次见这么小的娃娃,竟感觉那孩子不像真的。

    接生婆清理孩子口中羊水,将孩子倒提起来,拍拍小屁股。

    又抱入怀里,捏捏耳朵,孩子终于嘤嘤了两声,甚至不似哭声,像小猫崽的叫。

    青云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又热又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中涌上了泪。

    那是他的儿子!

    可接着涌上心头的是无力与凄凉,孩子像上不来气似的,张着小嘴却发不出多大声音。

    小手只同他拇指那样大。

    手臂也和成人手指差不多粗细,他的热泪落到孩子身上。

    “薛钟,你救救我儿子,他能活,我把生意最旺的药铺赠给你,在京师帮你安家置业。”

    青云满怀期待看着薛钟,对方脸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