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夏小产之时,薛钟已经断定她必死。

    见杏子救活素夏时,十分震惊。

    六个月大的婴儿滑胎,从没听过母亲还能活下来。

    当时就对杏子那套行针之法垂涎三尺。

    只是他不好意思提出来,好像杏子拿了他的方子,他就要找补似的,显得小气。

    不想今天她自己送上门来。

    薛钟可不天真,当即抱拳道,“那多谢婶娘,恭敬不如从命。”

    杏子将假人摆好,先让薛钟指认穴位。

    之后将自己的针包打开,里头大小号的针有五组,她拿出极细的一根道,“越沉重的病,脱得越久的病,初时先使小针刺激穴位以做试探,这个叫试针,可以试出病人之疾深浅。”

    她不急不忙,教得从容,薛钟学的用心。

    “针和灸一起用,效果加倍。”她又道,“特别是筋骨上的毛病,腰啊、腿啊,一般治个半年就有奇效。”

    “虽然疗程长且繁琐,但是,也有极大的好处。”她冲薛钟眨眨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薛钟立刻领悟,时间长效果好,自然收费也高。

    他已经搭上贵族圈子,沾着薛家的边儿,只需治上一个病人,很快就能有人帮他宣传。

    到时再造出神医难请的势头,钱可不送上门来吗?

    就算不做生意,只行医,过上富足日子也不成问题。

    杏子像是看透他似的,随即说道,“好男儿志向远大,这么好的条件,你又是块料子,万不可埋没了。”

    她教得认真细致,两人边学边聊,薛钟觉得自己的小婶娘十分随和可爱,说话直来直去,很爽利的妙人儿。

    难怪能以白身嫁到薛家。

    他正胡乱想着,杏子悠然叹息一声,“我瞧你是块料才愿意教针法,你刚开始过几天好日子,后头恐怕没这么好过了呢。”

    “婶娘这是何意,请指教侄儿。”

    “二哥因为素夏之事惹怒了老夫人。”她停顿一下,侧头看看薛钟,“你总该知道薛家实际掌事人依旧是老太太吧。”

    “外头的生意说不好就要收回去,交给别的儿子,你是二哥的人,到时还得用不得用,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