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孩子放在膝上,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连皱纹都舒展开。

    青连回过神,薛母闭着眼,泪水成串落下,枯瘦的手握紧儿子的手。

    “母亲。”他低吟着。

    “我活不多久了,幺儿,我一死,孩子们就由你带走,娘只想在活着时看到儿孙绕膝,娘只有这个了。”

    青连将额头抵在娘的手上,潸然泪下。

    在杏子面前他恐怕算不得好丈夫,在母亲面前他也不是好儿子。

    带着这个沉重的任务,他佝偻着身子回家去。

    那几日他对杏子分外体贴,与她手挽手一起在烟火小巷闲逛,买她爱吃的小点心和喜欢的小玩意儿,陪她饮玫瑰酒。

    她说什么他都依。

    杏子疑惑地看着丈夫,“你不会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想求我?”

    “故而来巴结?”

    她笑嘻嘻,生过一个孩子,还拥有少女似的眼眸。

    青连别过脸,看初升起的星星。

    哪是为求你,是为你以后想起我还能有几分回忆,不至恨我入骨。青连心中暗想。

    两人回家时,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他们自马车跟前经过,车内突然传出个声音,“薛大人。”

    青连警觉地停住脚,护住杏子退后一步。

    马车里的人道,“请先送夫人回去,我在车里等大人。”

    青连了然,将杏子送回家门。

    杏子回头望着他,“没什么事吧?那人是谁?”

    “别担心,是我朋友。”

    她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中,别过身冲他笑的样子,绝美。

    ……

    青连出来,挑帘坐入马车内。

    车上的人拿出一只很小的瓶递给青连,“还你,这是毒药,里头已经空了,毕竟你给的太少。。”

    青连有预想,听了还是心里一沉。

    “滴入饮食中?”

    “非也,不管滴入水中,还是直接滴到动物眼睛里,都没事。”

    “哦?”

    “但若将动物割伤,滴入伤处,只需少量马上会令动物抽搐倒下,速死。”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