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丫头小心翼翼回答,“并没有。”

    “嗯?”杏子驻足回望,“你说什么?”

    “乳母她们今天领了三个月月钱被爷打发走了。”小丫头带着哭腔说。

    “孙乳母跪在爷前头拦来着,根本拦不住。”

    杏子一阵头晕,扶着门框身子顺着向下滑。

    几个丫头赶紧上前扶住,把杏子架回床上。

    “夫人万不可大意,虽是出了月子,身子没那么快就恢复得好,可生不得气。”

    “你们倒还惦记我的身子,那人只惦记抢我的孩子!”

    她尖声控诉,咬牙切齿,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叫人掏了,被人扶上床瞪着眼只呼呼喷粗气。

    一腔的怒火在腑内燃烧着,恨不得现在操起一把火将整个薛府烧为平地。

    可是她浑身无力发冷,连根手指都难得动弹。

    她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瘫在床上。

    外头的天越发黑沉,她不让任何人进来。

    独坐屋内,从前的时光似一幅幅画似闪过脑海。

    她于万千人之中选中的男人,她当做至亲看待的夫君,她心中认定要和他白头到老的人,竟是背叛她的人。

    她脑中一片混沌,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床上放着一件孩子换下来的衣裳,她拿起来闻了闻,奶香气催着泪就流下来了。

    孩子才离开一会儿她就心慌得不得了,从她出门到现在多久了?

    孩子是不是也开始闹着找妈妈了?

    这狠心的贼,怎么不把乳母一起带过去,就算抢孩子,乳母是用惯的,孩子已认人了,由着乳母抱不至于哭得太狠。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亲爹就忍心让她体会分离之苦。

    是了,在他心中,婴儿是算不得人的,婴儿没想法,只需几天就把娘亲给忘记了。

    她坐在那儿,眼神直勾勾发着呆。

    也许是她多心?一会儿人就回来了吧。

    蜡烛燃尽,灯影摇了几下熄灭了。

    她不知坐了多久,外头院子里的声音渐渐息下。

    夜变得寂静起来。

    没有孩子的房间空荡荡,什么也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