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走出含元殿。
寒冷的空气里她长长吁了口气,本以为大案了结可以清静,不曾想随即而来的是更复杂的宫务。
她喊来明月,将皇上打算立太子之事告诉给明月,授意她偷偷私下传播。
论揣测圣心这块,无人能出其右。
多年相伴,甚至不能用默契来形容她和李瑕。
皇上,从来不会“闲话家常”。
他哪来的家常,他的家事就是国事。
莫名告诉凤药这些,就是叫她放出消息,皇帝已打算“立嗣”。
这条消息价值万金。
皇上总会给她发暗财的机会,所以凤药从不以官职捞半点油水。
果然消息一经明月传出,最先召见她的就是曹元心。
她一改从前与凤药井水不犯河水,敬而远之又有些瞧不上的轻慢,变得十分可亲。
皇帝正式设立总尚宫一职,官阶从二品,并在众多服制中指定内廷女官各阶官服。
女官服制以花朵分开官阶。
凤药的服制是霜色,袖口有忍冬纹路,袍纹绣着梅花,十分清丽素净。
那颜色与花纹都是凤药最喜欢的。
世间哪有这样巧的事情,说皇上不是有意为之,谁也不信。
皇上对她的信任与看重都在细节里。
贵妃不喜欢凤药,却也不愿得罪她。
“秦总尚宫,请用茶。”
桌上摆着七道果点,十分精致,宫女当面沏了白毫银针,清香四溢。
凤药行过万福,见桌上果点数目是招待贵宾的规格,再次欠身道,“娘娘您也知道皇上正在辟谷,臣女随侍亦不敢进食。”
贵妃晓得凤药如今不像从前,身份矜贵,为人警觉,便也不勉强。
礼数到了,也让对方知道自己所想表达的看重就行。
都是内宫修炼多年的人精,不必在对方面前假装。
“来人。”贵妃招呼一声。
进来个几个宫女端着托盘,上面覆着绸缎,宫女退下后,贵妃道,“总尚宫生辰本宫送上薄礼一份,还请尚宫不必推辞,各宫人情往来本属正常。”
凤药也不客气,殿中只有两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