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也省了劳大人的事。
宫中的先核对完,最后才去了李慎家。
一进门,凤药就觉得恭王府过于安静了。
奴才倒是不少,一个个小心翼翼。
那种小心是一种伪装成平静的深深畏惧。
他们说话时态度瑟缩,见劳大人与归山进来执行公务,都立于墙角。
之前劳伯英已经去过好几个皇子公主的宫殿和家宅中。
奴才同样伺候得很小心,态度恭谨谦和,却和恭王府家气氛完全不同。
伯英一扫前面憨钝模样,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四处观察。
凤药扮做小太监站在队伍里。
她常年与掌权者打交道,知道所有贵人的习惯——
没有任何一个,哪怕一个人,会注意到一堆衣着相同的奴才中的其中一人。
他们不会多看这些伺候自己的下人一眼。
尽管李慎和凤药在宫中多次见过,凤药却放心站在人群中,大胆观察四周。
她目光放在王府的佣人身上。
他们的恐惧并不针对劳伯英和归山这些外来人。
那是对自己主人的惧意。
李慎从二道门向外院而来时,所有人几乎都缩肩并将头低得更低了。
似乎很不愿意让恭王注意到自己。
这更不合常理。
一个奴才但凡想出头就得先让主子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