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熟悉的人,会露出可爱可亲的一面。

    他没向她表白,但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她也心悦他,私下帮他做过许多东西,衣衫、鞋帽、剑穗、香囊。

    白天相遇时假装不在意地扔给他,看他欢喜又强压笑意的憨厚模样,心里的甜如吃了雪花糖酥。

    两人只差一层窗户纸。

    王府富贵却压抑。

    若非看着银钱丰厚,能看到心上人,王妃又十分孤单,她早不想做了。

    那一夜,她为没精打采的王妃梳妆。

    王妃突然开口,“他一句话,我就得过去见客,见一面我就要梳妆一个时辰,到那说上句话再告辞回来,瑛娘,若这么做是女人的本分,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生气?”

    “我气自己无能为力,没法反抗,又气自己为何不能彻底闹翻,你也看出来了吧,他对我根本没什么感情。”

    “相敬如宾是个冰冷的词。”

    前面瑛娘还能懂,后面就听不懂了。

    “没关系,我嫁过来就知道有夫妻不睦的可能性。可笑连抱怨都无法抱怨,他甚至没纳妾。”

    她苦笑着望向铜镜。

    里面的女子眉眼端正,颇有些英气,正值妙龄,眼睛里却没有光。

    “这里多像一个巨大华丽的墓地!再精美也改变不了它吞噬人的本性。”

    “我知你有心上人,他向你求亲你要喜欢就应下,我会为你做主。”

    “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她懒洋洋地起身,施施然走向外院,瑛娘扶着王妃手臂,突然听她悠然说了句,“这牢底也不是非坐穿不可,我且看情形。”

    “总会有出路。”

    她们过去时,屋里的光线叫人不舒服。

    满屋子的烛台,都置着蜜烛与虫白蜡,却只点了一半,说看不清吧,能看到人模糊的容貌,不会认错。

    说看得清,却又只到认人的地步,若想在这光线下做工看书,是不成的。

    宴客为什么不多点些烛火?

    推门而入,眼睛渐渐适应光线,又觉得屋内一股甜腥气。

    高级香料悠长清雅的香气,和着浓厚的酒气,还有股叫人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