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像寸草不生的荒漠,袁真如绵绵不断的春雨,滋养他的心田开出花来。

    他爱她。

    ……

    这日,凤药在英武殿伴君,皇上已处理了所有政务,随口问凤药,“能上折子的臣工都上过折子了,朕也是时候颁布旨意了吧。”

    凤药也想皇上快点颁布旨意,后宫看似平静,暗涌不断。

    容妃曹贵妃都忙着给儿子选妃,容妃更是不安分。

    但容妃惦记之事比立太子还让凤药害怕。

    她也为青连担心,什么时候坦白罪行是最好的时机?

    若是没立太子之时来指控太子人选,有意图左右立储的嫌疑,早不说晚不说,要定太子了才来认罪?

    若是立过李慎再来认罪也不妥,指责皇储罪加一等。

    她左右为难,抬头远远看到一抹让她心惊的人影,正是青连。

    她长长出口气,看向皇上,此时皇上心情不错,但愿一会儿还能保持冷静,莫发雷霆之怒。

    青连进入殿内,直接在大堂上跪下,皇帝奇怪地问,“薛大学士有事?”

    青连未语哽咽“皇上,臣——死罪。”

    “哦?”皇上饶有兴趣,双肘支在御案上探身问他,“朕的大学士,大周最清正廉洁的薛青连,何罪之有?”

    听到“清正”二字,青连忍不住滴下泪,又恐殿前失仪,缓了缓心情才开口,“臣的堂兄弟……和臣的亲二哥一起经营族中产业,为图暴利用自家商队为人偷运……偷运……”

    他带着自毁般的决心抬头。

    只见皇上脸色已变,肃然问,“莫非卿家沾染了私盐?”

    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向下淌,他闭上眼睛心一狠道,“比盐更恶劣,薛家私运私矿。”

    李瑕愣怔片刻,勃然大怒,站起身,俯视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臣子——

    他最信任的臣子之一。

    李瑕已经是个老政治家,青连话一出口,他便猜到这事不简单,定然和皇亲脱不开干系。

    更甚者,和自己的儿子脱不开干系。

    他直切要点,“为谁运?”

    青连不大敢说,凄惶地转着眼睛,凤药微微向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