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头,盯着苍绿池水发呆。

    他远远站在她身后,贪婪地把这身影看入眼底,记进心中。

    怕她突然走掉,他走过去,深吸口气用平静地声音说,“我想着你在这里,果然。”

    她的侧脸露出个奇异的笑,尽量显得轻松,“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总不信,以为那是家境贫寒女子的说法。”

    “原来是真的,昨天哥哥找我谈话,说我不能再住下去,邓家催我回,府里也有人说闲话。”

    “恐怕京城的闲话压得他抬不起头,再说为了我……”

    她打住不再说下去,整个人懒懒靠在水榭廊柱上,茫然望着水面。

    “你可有打算?”

    她看起来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掉,肤白如瓷器,以头抵着柱子,“自然是有的,像我这样有心机的女人,岂可辜负心机二字?”

    “你有心机?谁说的。”

    她一双凤眼看着李嘉,眼神像一把羽毛扇轻拂过他脸颊,友好、温和、克制,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他所遇到的女人中,没有哪个女人像她一样,只用眼睛就能表达这么多含义。

    “我的好侄女,绮眉。她爱慕你,爱得发了疯。”

    她的直白让李嘉红了脸,纵然说得是事实,他也不好意思当众诉说内心情感。

    同时心中十分埋怨绮眉,大家都是女性,难道对同为女子的小姑的困境都能视而不见?

    他以为绮眉纯真善良,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女孩子。

    “她说的也对,我原不是什么好女人。”

    徐棠抬头看看天色,伸过手去感受风的吹拂,“我小字连翘,开在春天之始,却最不易给人留下印象。人们总说它不够美。”

    “但是你知道吗?连翘的花本就不是为了欣赏,它耐寒耐旱,果实能入药治病,美对于它是最无用的价值。”

    她歪头看他,更显凤眼上挑,眼角带着一点撩人风情,“我该走了,再会。”

    李嘉正纳闷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徐棠冷淡行个万福离开水榭。

    他这才发现从溪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神色复杂看着他。

    李嘉没心情说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