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台上坐下,阴云密布,雨星星点点落下。
从溪慢慢走过来,离他隔段距离坐下。
两人都看着水面细细的波纹。
“她是个奇特的女人。”从溪说。
“嗯。”李嘉警觉着,怕自己好友说出不中听的话。
“就是命不好。”
“……”
“其实是因为我,她才在徐府住不下去的。”徐从溪带着深深歉意。
没人在李嘉面前说起关于徐从溪的闲话。
京城人人知道徐从溪少年老成,寡言少语,温和可亲。
对人人都可亲,就是对人人都疏离。
唯独和李嘉不同,他只会在这个好友面前露出幼稚和随意的一面。
没人敢在李嘉面前说从溪的闲话。
徐从溪说,“别人都说我是我娘和野男人的私生子,被爹抱回来养大的。”
“我爹身体有毛病,长房的孩子都是野种。”
他很平静地说出这些剜心的言辞。
对于世家子来说,血脉是最重要的,是尊贵身份的起源。
没了血脉,所享受的一切都像个玩笑。
李嘉审视地打量好友,怕他受伤害,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动。
“你早听过这些屁话?”
从溪点头,“你也看到我的眼睛,我娘留下的有画像,她很美,眼睛是黑色。我却有这样颜色的眼睛,这不是明面上的证据吗?”
“我弟弟和别人起争执打过好几架,这种说法不止攻击了我,也攻击到我爹爹,弟弟听不得旁人说爹的不是,和别人起争执就会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