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哭诉中,好像是顾镜黎和君璟承不给他留活路,逼迫着他走了这么一条崎岖的道路。
差点血洗了整个皇宫,都是顾镜黎他们的错!
姜丞相姜赫沉声说道:“陛下,臣以为,宋渊向来有鬼见愁的名号,做事,太过嚣张,不留余地,早晚要出乱子,此次正是因为他手下无情惹出的霍乱。”
“物极必反啊。”
“宋渊太过严厉,仗着手中的先斩后奏的权利,时常大开杀戒,陛下臣以为,事到如今,收回这权利比较好。”
众人讨论着,这个锅,仍然想要宋渊背下去。
顾镜黎的眼底布满了冷意,君璟承拖着病体,站在惊涛骇浪前,挡住了汹涌的野兽,维护了大兴的海晏河清。
可,他所守护的人,却对他刀剑相向,何其讽刺?
顾镜黎一脚踹在那小太监的腰上,一脚踩着他的侧脸:“是么?杀你师父的原因是什么?拐卖人口,贪污钱财,差点误伤太子,他不该死?”
讨论声戛然而止,众人瞳孔微缩,盯着当场发疯的顾镜黎,喉咙滚动,叽里咕噜半天没说出话来。
姜赫脸色一白:“顾提司,你放肆,这是御前,你们都察院的人果然无法无天!不愧是宋渊的手下!”
“别吵了!”诚惠帝呵斥了一声,事关君宸轩的事情,总不能叫所有人都知道,君宸轩差点被阉了吧,他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顾镜黎看都没有看姜赫一眼,反而对诚惠帝说:“陛下,臣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宋渊现在半死不活,起不来床的,留着也没用,不如夺了他的权利,贬为庶人算了。”
诚惠帝嘴角都在抽搐,这两口子都不辩解么?动不动不是赐死就是贬为庶人的……
“咳,顾提司,幕后真凶也抓到了,此事,就可结案了。”诚惠帝说,他眼珠子很沉,帝王之术,他要制衡。
都察院与朝堂,就像是恶犬与狼群,互相制衡着,缺一不可。
宋渊鬼见愁这个名号,必须永远背下去,让人害怕,让人惶恐,才有作用!
顾镜黎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恨意,公平,公正,在什么地方?
这盛世之下,藏着一堆堆白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