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想见他。

    她想冷静冷静。

    诚惠帝这些日子在君璟承那儿受了不少气,眼下又被皇后晾在门口。

    来来回回都是为了几个孩子的事情,也没了什么好脾气:“你真的不给朕开门?”

    “不开。”皇后回答。

    诚惠帝说:“那朕可就真的走了!”

    “恭送陛下。”皇后说。

    诚惠帝的脾气彻底上来了,一甩衣袍,走入了大雪之中,宫中不是只有皇后一个女人!

    顾镜黎立在廊下:“母后,您真的把陛下赶走了啊?”

    皇后拍落了斗篷上的雪,说道:“黎儿,从前我跟陛下已经和离了,若非先帝爷下旨,我又怎么会陷入深宫?”

    她跟诚惠帝是少年的情谊,可这份情谊,在漫长的岁月里,在灵玉公主的葬礼上,在这些年宫中进了一个又一个的新人里面,摩擦的早就不剩下多少了。

    皇后从不在乎,诚惠帝留宿在谁宫中。

    从不在乎谁得宠,若是生了孩子,她倒是会照顾着些。

    因为从姜婕妤入王府那一刻,她就知道回不去了。

    顾镜黎问:“姜婕妤什么时候进王府的。”

    她头一次听皇后说起从前的事情,说好话,她很好奇。

    皇后说:“灵玉去世的前两个月,灵玉去世的第二天,传出她有孕的消息。”

    皇后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雪花握在手中微凉,很快又融化了,摊开了手,手心里面什么都没有,皇后释然一笑说:“那时,年少不懂事情,总是在乎的太多,现在想想也没什么。”

    顾镜黎以多年看话本子和吃瓜的经验来说,她猜到了。

    皇后定然是一个潇洒自由的女子,诚惠帝不知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来将她骗到手。

    一定许诺他不会碰别的女人。

    结果,皇后的女儿刚刚死,又传出了姜婕妤怀孕了,双重打击之下,皇后接受不了,便和离了。

    和离过后,便去了南疆,就是为了躲避诚惠帝。

    结果苏家打了胜仗,先帝赐婚,看似赏赐,其实是圈禁。

    皇后回头对着顾镜黎笑了,像是雪地里面绽放的红梅:“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