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了诚惠帝的发言之后,众人齐刷刷的愣住了。
得宠过的,没被宠爱过的,都沉默了。
姜婕妤双手握拳,微微颤抖了起来。
看啊,顾镜黎早就看出来了,给她们所有人提醒过了,所以即便今日听到诚惠帝这样说,她们也没有山崩地裂的感觉。
只是很难过罢了。
因为,她们也曾付出过真心,也真的爱过。
现在想起来,才觉得那么好笑,那么可悲。
这就是她们的命,但如同顾镜黎所说,如果没得选,不如高高兴兴地活下去。
所有的恨也好,怨也好,在这一刻都释然了。
诚惠帝背着手说道:“皇后,你十六岁嫁给我,我们兜兜转转,在一起二十六年,这么多年了,一直好好的,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要和朕来探讨这些问题?”
皇后心底像是涌起的一道怒火,怒火翻涌,像是要将她吞噬。
可在诚惠帝这些听起来有点懵懂的话里面,一点点消散了。
她现在的咆哮,有什么意义,追究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思?
先帝第二次赐婚,她就知道了,眼前的人,不再是她的丈夫,而是主子,是帝王,他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爱与恨,怨与屈,都该消散了。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皇后垂眸,长长的眼睑掩盖着眼中的泪痕,她附身参拜:“是臣妾僭越了,请陛下恕罪。”
诚惠帝的心里头也很不是滋味。
他犹然想起当年,皇后第一次入宫的时候,才七岁,扎着两个发髻,一身红衣英姿飒爽。
诚惠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总觉得她像是初秋的太阳,温暖而又明亮。
先帝开玩笑,问诚惠帝:“把她只给你做媳妇好不好啊?”
诚惠帝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后来,他总是去见她,总是去看她……
总是……
过往如云烟一般,交替着。
诚惠帝心里头浮现几分不忍,他伸手扶住了皇后,亲昵地喊道:“白榆,你这是做什么?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