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倒是弄得沈岚沅有些胆战心惊，想起来沈滢给他和林苡下的毒药，沈只有跟她解释得太随便，倒是需要找人问个明白。
也不是是担心她这老父亲的身体，只是在想他该什么时候死最为合适。
书房就在正厅的斜后方，穿过侧面的小道，沈岚沅在一旁看着沈毅将室内的蜡烛依次点燃，也没有上去帮忙。
沈毅往后偷偷瞄了一眼沈岚沅的样子，见自家女儿有些无所适从，他心中愧疚的情绪又升了一级，如今女儿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也怪他自己。
“沅沅，你是不是一直……在恨父亲。”沈毅长叹一口气，示意沈岚沅坐下。
沈岚沅只是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其实沈岚沅的意思是，她没有资格替原主说恨或原谅的话，不过就她的视角来看，所谓的父亲缺席了原主成长的漫长光阴，能不恨吗？
“唉，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性格和你母亲一样……”沈毅想到了什么，眼神里不是追忆，而是闪躲。
他没有对沈岚沅的生母，李凭澜的过去说更多话，只是用一种疼惜，愧疚的眼神望着沈岚沅。
沈岚沅觉察到不对劲，但她看沈毅谈及她母亲回避的样子，心想道该换种方式询问。
读取原主的记忆，在她还是孩童，正咿呀学语的时候，沈毅和李凭澜常常坐在一起，什么也不干，仅仅望着对方，就一脸幸福的模样。
“父亲，您也知道，我住的地方……尚能适从，但我在数九寒冬的时候，盖着床薄被，很想很想您和母亲，想您抱着我和母亲的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
沈岚沅一边说一边流泪，演技堪比专业演员，但她能感受到这其中有原主感情的体现，她也曾是那个幻想父母能一直呵护她的小女孩，但知道临死前合眼的那个时刻，都没有人发现她。
“父亲已经着人重新安排好了你的住处，也亲自为你挑选了下人，你再选个看得上的丫鬟当贴身女使，有什么事都跟父亲说，不能再一个人扛着了。”沈毅看到女儿眼角晶莹的泪花，更加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可恨。
“你的继母，想来，比起你母亲，她真是阴毒狠辣，这家不能给她管下去了。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