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椒,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陈桂兰倚在炕边,干枯粗糙的手抓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破毛巾一个劲地擦着眼睛,泣道,“你要是有个好歹,妈也不活了。”
“哼,村里的女娃还不都上到初中就进厂打工了,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非要吵着闹着上高中,不让上高中就寻死觅活的?”徐玉香一脸嫌弃地站在炕前,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了陈桂兰的脸上,因为生气,黝黑干瘪的脸都颤抖起来,“以后你要死就死远点,不要在家门口丢先人的脸,要我说,那个青年就不该救你,你都被人家抱了,村里人可都看见了,要是传到你姑那里,她还不一定要你呢!”
苏椒椒跳的是村南头的那条河。
那条河是他们这一带的村子用来泄洪的,平日里水就还很深,下面都是石头,好多人都看见了,说她被一个男人抱上了岸,想想就臊得慌。
“娘,椒椒还小,她不懂事的。”陈桂兰扭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女儿,又开始掉眼泪。
大姑姐嫁了个二婚带儿子的男人,她想把苏椒椒说给她的继子梁坤,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玉香和苏椒椒他爸苏厚礼双手赞成,梁坤比苏椒椒大四岁,家就是县城的,初中毕业后在肉联厂上班,在他们眼里,苏椒椒能嫁到这样的人家,是走了狗屎运了,反正比上学强。
对陈桂兰来说,她也的确不想让女儿像她一样一辈子待在庄稼地里,若是能找个城里人,上个班,也是很好的出路。
梁坤她见过几次,是个踏实能干的孩子。
大姑姐也不是坑她们。
谁知道苏椒椒想不开,竟然去跳了河。
她现在只希望闺女好好地,嫁不嫁城里人不重要了。
“她都十七了,还小?”徐玉香瞪了陈桂兰一眼,“我在她这个年纪都嫁到梧桐村了,我跟你说,你大嫂因为这事还埋怨我,说我偏心椒椒,这么好的亲事不给他们家翠翠,翠翠比椒椒大两岁,从年龄上更适合梁坤,你大姐是向着你们椒椒,你不要不知好歹,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她大姑交待,要是连坤子也因为这事嫌弃椒椒,我看以后谁还要她。”
“娘,椒椒生日小,虚岁才十七,她跟梁坤的事还是缓缓再说吧!”陈桂兰擦了擦眼泪,把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