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镇国大将军府。
书房进门的地方,立着一副色泽暗淡布满伤痕,饱经风霜的铠甲,墙上挂着的剑和长枪倒是簇新。
“仙?我倒要看看是哪来的妖?”镇国将军高志业在书房里重重拍着桌,手掌上青筋隐隐暴起,声如震雷。深凹的眼窝下,眉头紧锁,目光锐利。
先皇因丹毒而死,姜国除了心怀鬼胎之辈,上下俱是对这神神鬼鬼厌恶至极。
“爹,你这声音可不是伤病在身的样子。”高凯安语气戏谑,懒洋洋靠在门边,高大的身躯将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爹上朝没事就咳两声,和朝中文官吵架更是一副随时要昏厥的样子,高凯安一脸黑熊样可是完全继承他爹的,他爹从边疆回来后就不知从哪学的病西施的样子,偏偏又黑又壮,简直伤眼睛。
看到书房挂着的长枪,他爹在府里没事还耍两把,装也不装个彻底。
“滚滚滚!别烦你老子我!”高志业并不想理这小兔崽子。
高凯安双手抱胸,“爹啊,我就是来提醒你一句,别听风就是雨的,那绝非泛泛之辈,或许真是位高人呢?”
他任职卫尉,负责北城守卫,接触过那位真人,那绝不是妖道。
况且他爹都以伤病为由半退了这么些年,又何必在陷入纷争之中。
高志业上下扫视了他好大儿好几眼,“昨日是你送去皇宫的?”
“是我送的没错,爹,你那什么眼神?”
高志业哼笑一声,“妖言惑众,谁知道你有没有被迷惑。”话是这么说,可他知道自己这儿子不像面上那般憨傻,心里精明着呢,对儿子的判断心里也信上两分。
高凯安懒得和他爹争辩,只劝着:“你可别到陛下面前也这么说。”
“你爹我不是傻子。”先帝时期就以伤病为由上交兵符久居都城的镇国将军把识时务者为俊杰刻进骨子里。
高志安往椅背上一靠,“谏言的事可轮不着我这个武将。”
同样在东城另一条街的承恩侯府。
书房匾额是金字黑底的隶书,庄严古朴。里间紫檀木的书架上堆满了书画,墙上挂着名家字画,空气里弥漫着墨香,端是风雅。
老承恩侯穿着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