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门窗外打进来,方才还一片光明的正房,竟似随着那人离去,留下一室晦涩。
“母亲。”大夫人喊了一声,声音虽轻,在宁静的屋内响起,让人无法忽视。
她的唇角微微颤动,又不知该说什么?已然明白自己两个孩子的异常是为何。
这种明白带来的并不是解脱,而是更沉重复杂的心情。
在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涌上了忧虑、疑惑、惊艳和一些她也不清楚的情绪。
她这样的生育过四个孩子,其中两个儿女也相继成家,又有了自己孩子的,看了都不由地心生动摇,更何况是年轻的少年少女。
大夫人捏着手里素白绣兰草的锦帕,一瞬想起三弟妹裙边的兰草,象征着纯洁和清高的花草,在她眼里有了别的意味。
她下意识地将锦帕捏得更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稳住内心的动荡,脸上罕见地有了丝茫然。
老夫人叹口气,面色微凝,眼角纹路更深了些,“你别说你看不出来,那样的,那样的你见过?”年轻时就被赞学富五车,才比男子的南宫老夫人面对这样的倾世之姿竟一时也没了言词,用了‘那样的’来说。
她似在问大夫人:“天下美貌女子集于宫中,在先帝后宫你可曾见过能与之相比的?即使是当年的婉妃,可及她三分颜色?”
是问也是答。
老夫人转动着腕间的玉镯,镯子的微光映在她满是风霜的手背上,闭了闭眼,说服自己,“如以往一样守在清芷院不出,对大家都好。若是····那相貌就是祸家之根!”
这一番话重如千钧,压在大夫人心头,令她更加无所适从。
照老夫人的性子,为家中安稳,隐患这样大的人就该无声无息凋零在南宫家后院,可终是不忍心,这世无其二的倾世之姿啊。
老了老了,竟也被外表所迷惑了。
老夫人摇着头,自嘲得一笑,对着身边跟随多年,忠心耿耿的嬷嬷道:“春景,你叫两个人守在清芷院外,尊敬些,除了让三夫人她好好‘养病’,什么要求都应着。”
穿鸦绿色很是得体的老妇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
老夫人又转过头,对着大夫人,“你的安排就极好,只撤了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