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翠珊立刻反驳,虽然眼看着环境好些了,但她也不能让人在自己头上打上‘小资’的标签,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她声音尖利:“我怎么就小资做派了?我身体不好可是有医院证明的!我家里人都上班,心疼我你管得着吗?我没干活,但我也没拿工分啊,没白拿老乡的粮食,不像有的人,干着七分的活儿,拿着十分,到底是谁厚脸皮啊!”
这下子可不止是女知青,黄翠珊这话是把本来见情况不对要来劝架的男知青也给得罪了啊。
毕竟谁也不想被扣上‘干七分活拿十分’的帽子。论干活,不说今年刚下乡的,就算是来了两三年的老知青那也比不上乡下地里的老把式。
本来村里人就有人有意见了,这黄翠珊还嚷嚷出来,还这么大声。
这可是损害了大家的利益,这会没人想着怜香惜玉了,只想让黄翠珊闭嘴。
“好了,别说了。”知情院里的老大哥只想赶快平息事端,没看旁边树下村里的大娘小媳妇儿正正探头探脑地看热闹吗?
卓远航已经来了六年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白净面皮早被磨没了,只剩下一副坏了也没条件修的眼镜,用线缠吧缠吧挂在耳后。
要不是这副眼镜,那黝黑粗糙,和庄稼地里的泥土一个颜色的皮肤,你说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农民都没人怀疑。
卓远航倒不是因为被工分的事刺痛开口,他虽然比不上老农,但差的也不远,这片土地教会他很多,也抹平了他的棱角。
他只是习惯了这些新来知青的争吵,也习惯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制止,更不想知青院里再出现什么你陷害我、我举报你的烂事。
烦透了,他都有些要认命了,干脆搬出知青点算了,反正也回不去了。
黄翠珊卓一航瞪了一眼,是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抱怨咽了回去。
她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人群中央的沈一衡,即使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他依旧是那样耀眼。
剑眉星目的男人,嘴唇轻抿,专注于手中的篾条,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起自己?
周围人的排斥,心上人的忽视,还有不远处,在她看来是乡下泥腿子的一群人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