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会儿了。
青年黑衣黑裤,衬得他肤色更深,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冷峻的气息。注意到夏渺的目光,他嘴角微微上扬,冲淡了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这个人,夏渺知道他对自己和汤远他们一样,是抱有男女那份心思的,可他很少会靠近她,也从不会找借口去她家,总是默默地站在远远的位置。
在夏渺看来,几个人里,林骅的心思最难捉摸,但她从不费心去揣测男人的想法。
对他们的行为偶尔感到疑惑时,疑惑一下也就过了,从不深究。
然而今天,看到林骅的那一刻,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这件事,和林骅有关。
以往,林骅远远地对她一笑,她也只是点头示意,然后两人渐行渐远。
夏渺今天一反常态地靠近那道黑影,林骅有些疑惑惊喜,目光灼灼。
“夏渺。”林骅从没试探叫过‘渺渺’之类亲近些的称呼,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叫她‘夏渺’。
夏渺走过来的几步就在想怎么开口,她总不可能问你把人弄哪儿去了?
这是能直接问的吗?再说,这也不过是她的猜测。
到了近前,她遮掩了,也可以说没有遮掩,几乎是十分直白地问:“我妹妹刚刚说他们大队有人失踪了,也不知道人去哪了,安不安全?”
林骅眼中一闪,他也没想到夏渺就这么直接问了,他也不会对她撒谎。
“听说火车站运煤的货箱总有人爬进去逃票,那可不轻松,健健康康的人都不一定能全乎回来。”
夏渺抬头定定看了林骅一会儿,健健康康都不一定全乎回来?那瘸了一条腿,就是一定不能回了呗。
“你想要什么?”
夏渺这么问,其实也知道林骅并不会提出让她为难的要求。
林骅的确不会,他并非光明磊落之人,心中纵有千般渴望,也不愿将明月拖入黑暗,故而始终克制,不敢靠近。
然而,眼见那些远不如他的家伙围绕明月,让他心中十分不忿,还保有理智,是因为他窥探到夏渺心底那离经叛道的想法——她不想结婚。
这在世人眼中或许怪异,于林骅而言,却是明月该有的姿态,孤悬夜空,独自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