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样了?老子那四十平,转手能换”
“能换两间商铺?”
周桥突然截住话头,从挎包里摸出个牛皮纸信封。
哗啦抖落出一叠照片,最上面那张是王大毛蹲在县医院走廊,攥着张化验单瑟瑟发抖。照片右下角印着日期:1985年3月17日。
王大毛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涨红的脸瞬间惨白。
他哆嗦着去抓照片,周桥却轻巧地一抬手:“王大哥在建筑队那会儿,没少接触石棉瓦吧?县医院张主任说,您这矽肺病”
“你他妈调查我?”
王大毛突然暴起,却被刘大春铁钳似的手按回座位。周桥慢条斯理地收起照片:“我要建的是药厂,最见不得人受苦。新楼有县医院专家坐诊,您这病”
“少跟老子扯这些!”
王大毛突然抓起搪瓷缸子要摔,瞥见昌哥阴沉的脸色又悻悻放下。
他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突然扯开汗衫,露出胸口狰狞的青龙纹身:“赌手!老子输了剁手,赢了钱归我!”
昌哥终于放下瓜子,油光光的脸上浮起笑纹:“周老板,咱们场子可不兴这个。不过嘛”
他拖长的尾音像条吐信的蛇,“王老弟要是诚心,我倒能做中间人。”
周桥眯起眼。
墙角的老式座钟当当敲了九下,惊起窗外杨树上栖着的麻雀。
他忽然想起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澳门赌场,那些输红眼的赌徒也是这样押上手手脚脚。
八十年代的内地黑赌坊,竟也滋生出这般扭曲的规矩。
“我要你手干嘛?剁了还得送卫生院。”
周桥笑了。
“昌哥,借借八百。”
他嗓子突然哑得像生锈的铰链,“按老规矩。”
昌哥的笑纹更深了。
他拉开抽屉,取出个包着红布的算盘,噼里啪啦打得震天响:“九出十三归,利滚利。王老弟是要现钱还是”
“现钱!”
王大毛抓过借条就要按手印,突然被周桥按住手腕。
“王大毛,知道九出十三归什么意思吗?”
周桥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借八百实拿七百二,十天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