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嗔怪:“易大人,这只鸡可是我儿最……”
易禾忙摆手打断,低声道:“陛下早有旨意,严禁官员宗室斗鸡走狗,违者至徒三年……”
肃王妃了然:“啊……对,这鸡养了快一年,如今也堪吃了。”
说罢绕过人群匆匆赶去灵堂了。
腿脚快得刮起了一裙摆子灰。
……
易禾陪灵的这三日里,朝中官员、皇室宗亲以及各大门阀世家都来祭吊过了。
唯独没见司马瞻的影子。
看起来他十分避讳克亲的说法,要么就是有要紧事绊住了脚。
左右易禾管不了这些,也不作他想。
她只知道前日买的蕃荷膏确实好用。
虽然没买到跟陛下那瓶一模一样的,但功效也并不差。
只要在眼皮抹上那么一指,眨眼间眼泪就簌簌而下。
想止都止不住。
司马靖的亲眷一看代天举哀的礼官都哭成这样,哪能甘心落后?
嚎起丧来动静大得快把灵棚掀了。
现在整条街的百姓都知道肃王府个个都是大孝子了。
肃王妃念她辛劳,执礼结束后亲送她出府,趁无人注意时拂在她手上一枚绿松石指环。
易禾连连推脱,只是撸了半天都没将指环撸下来。
只好极不情愿地道了谢回家。
……
她在王府执礼这几天,灵堂的门始终大敞着,穿堂风吹得她浑身发抖。
别人为了避寒,能穿多少穿多少。
易禾为了官体,能穿多少穿多少。
这会儿坐到车里,仍觉得手脚冰得发麻。
侍女在橙知道她今日回府,早早就在门口张望等候。
见易禾进门时面唇发绀,忙上前替她除了湿透的官衣靴履。
又道:“公子快去泡个热汤吧。”
易禾应着,走进浴房将门掩了,把裹在胸前的方尺之布一层层卸下。
直到整个身子浸在热水里,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还活着就行啊。
再是运筹挣命的事,也得等她沐浴完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