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易禾未时正刻便已到了城门外守候。
身后跟着的是一众朝臣和仪仗队列。
她身着锗红礼服,手持符节临风而立,一站就是整整一个时辰。
申时二刻探马来报,司马瞻的座驾终于隐隐在望。
易禾重新理了理自己的冠服,又叮嘱了众臣和仗队的礼节,唯恐出现任何差池。
犊车行路慢,酉时正刻才到眼前。
通常这个时辰,京城的各家各户已经开始抱薪造饭。
但今日不同,城门内外都排起了长队,京畿百姓们倾巢而出,争相一睹战神的风采。
先是邮子策马,铃音大震,一路飞驰入了城门,这是前往宫中传报的。
随后仪仗兵敲响金镫,亮出铜戟,挺直腰背列阵迎接。
身后的百姓们也手捧香花鲜果,等着犒慰沿途的将士们。
六乘犊车披挂带甲缓缓止于城门口。
车辇上有帷幔华盖遮蔽窗牗,根本看不见人。
易禾持节向前,揖手念礼。
念罢之后,便同百官一起请他入城。
“有劳使节。”
车内之人只说了四个字,声音沉定无波。
随后在一片欢嚣声中,司马瞻的车驾驶入了城门。
易禾随侍在侧,心里琢磨着刚才落下的一句礼辞。
甚至没有注意到司马瞻的车辇何时停下的。
她与众人对望,以为司马瞻有话要说,便都自觉地噤了声。
可是等了片刻,又无一丝人声传来,连策马开道的裴行将军都一言不发。
易禾忍不住抬眸看向车内。
虽然有窗幔遮蔽,但是投射到车里的阳光,还是能映出司马瞻的影子。
她见司马瞻身子朝左前方向偏着,仿佛在看什么。
易禾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执戟的最后一排的兵士中,有一人的铜戟横刃上闪着刺目的光。
那是利刃才能有的寒光。
戟是百年前战场上常用的兵器,后来由于战术变迁,逐渐被淘汰。
但曾因被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