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觉得公子穿什么都好看,无论是阔大常服还是锗红官袍,自有一股风流之意。
虽说腰是细了些,可佩着青绶就气派了啊。
……
翌日一大早,在橙便起床与她装扮。
易禾直言:“无须起这么早,只要不迟就好。”
“知道知道,去得早未免太过殷勤,去得晚人家会说您敷衍。”
易禾被她逗笑:“若你不是个女郎,倒也适合混混朝堂。”
一切打理妥当,在橙满意地打量着易禾。
“公子若是个女郎才更好,这样的气度容止,来求亲的怕是得踏破门槛。要让奴婢说,敷点粉会更好看。”
这种话打易禾十三岁之后,哪年都能听到几次。
她朝铜镜里探头看了一眼:“只是去赴宴,又不是去比美,只要不失礼就行。”
时下流行的胡粉,上脸之后宛如死了半月的尸体。
时下盛行的连头眉,画上之后更是如丧考妣。
怎么看怎么不知其美。
在橙哪知她心中所想,仍嗤嗤笑着:“殿下的宴仪,肯定遍邀京中名流,怎么会不关注仪容呢?”
易禾也随着笑了一声。
“许是吧。”
不过敷粉画眉对她毫无裨益。
还不方便仵作确认身份。
……
易禾到的时候,王府门前已是门庭若市。
她随着府中侍卫穿过了两道垂花门,来到设宴的大厅。
几个下人正在往来穿梭忙碌着。
她一出现在厅门,所有人都齐齐看了过来。
众人所见,来人乌发雪肤,明目皓齿,一身锗红官衣也穿得韵致飘逸,宛如一蔟檐下盛放的红梅,泠泠若玉,冰雪可爱。
大晋的世家女子虽不拘深闺,但常出来走动的仍是少许。
大部分人没见过如此美仪的男子,心中都在思忖来者是谁。
易禾早已习惯被人注视,泰然自若地踏进了厅内。
裴行正在席间看着仆从布置饮宴,抬眸时见到易禾,似乎也有些讶然。
他疾步迎上来:“您是……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