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栽着几盆花木,其余再无点缀。
除了一个侍从,连下人都少见。
大晋的贵族虽然不都是极尽显贵,但大部分还是很要体面的。
易禾的这个院子,除了占地像是个大宅院,布置得简直可以用寒酸概括。
裴行发觉府上冷寂,因而问有诚道:“偌大个太常第,怎么不见人影?”
易禾在身后接了一句:“已经都在了。”
说罢给他二人见了礼。
司马瞻正抚着手边的一枚青杏,听见人声转回身来。
亲手将名帖交到她手上。
裴行问道:“大人府中只有一个侍从和一个侍女?”
易禾先将二人让进厅内,命在橙摆果奉茶。
这才回:“还有一个管家,最近告假了。”
当初说告假半月,现在已经一年半没回了。
裴行喝了口茶,不动声色地将她的中堂扫过一眼。
同样是空空荡荡,连椅子都没有几把。
实在是与他放荡纨绔、花天酒地的名声不符。
易禾落在司马瞻对面:“其实习惯了事事俭省,三人也足够。”
“那也太少了,下官及冠后开府,院中也要十几人打理,大人可以俭省,可你的家眷呢?”
易禾稍稍失色,随后笑笑:“我幼年失恃,少年失怙,已经没有家眷了。”
“呃……对不住……”
裴行本来就有些歉意,再看到司马瞻飞来的眼刀,面上更加惭愧。
……
“大人府中若不够支应,下官可以挑两个人帮忙打理……”
易禾谢他:“多谢将军,我素来喜静,这样倒也自在。”
易禾先前只知他同司马瞻一样,勇武且鸷忍。
不想竟是个性情外露之人。
此时在橙掌了灯进来。
这会也就酉时将至,只是午后不久天色便阴沉下来,室内有些昏暗。
司马瞻见状起身:“天色晚了,告辞。”
这是他进门后说的唯一一句话,看不出什么心绪。
易禾知道不便虚留,只客气将他送出门去。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