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要夜里来房中踹……”
司马策冷笑一声,转身回了书房。
片刻,娄中贵进来研墨。
今日陛下没有生气,易大人也没有变脸。
想必这天的差事尤其好当。
司马策执了笔开始批奏疏,随口命了句:“一会儿中书门下的那几个老臣来面圣,你趁就这个空,将范轶带至门下衙门,处他枭首。”
顿了顿又道:“不,带去太常寺行刑。”
娄中贵以为自己听错了,研墨的手不禁抖了一抖。
陛下的意思是,让他抽空替他杀个人?
他忙叩首:“陛下,请恕奴婢耳拙……”
司马策笔下不停,也不看他,只道:“你没听错,还要朕说第二遍么?”
“可……陛下这……”
他忽然记起来,易大人方才擅闯御书房,是范轶没有通报。
此罪虽说不轻,但至多也就打一顿了事。
如何开口就要去一条人命呢?
司马策此时也没闲着,他晓得范轶是娄中贵晋内侍大太监时就带在身边的,即便算不得他半个儿子,至少也能算他个囫囵徒弟。
方才范轶那番非议流言,他未曾听见,所以现在大为不解。
不过司马策也没准备解释,只搁了笔:“也罢,你且宣他进来。”
“是。”
娄中贵惨白了一张脸出去,许是跪得久了,脚下有些不稳,险些摔趴在地毯上。
他踉跄着爬起来又蹒跚出去。
司马策关照一声,埋头继续批奏疏。
范轶很快便进来,身子比往常躬得更深些,声音在请安时就开始发抖。
“你先起来。”
司马策和颜悦色,语气无波,似乎心思都在眼前的奏疏上,并未看他一眼。
“方才朕听闻易大人要觐见时,你没有来通报?”
“陛下恕罪,奴婢以为您刚进书房正好得空,易大人他又时常面圣……”
司马策抬眼过去:“就是说,此事没有异议?”
“陛下恕罪……”
“没得恕了,下辈子也要记得朕这句话,知之愈多卒之愈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