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听得清楚,易沣说自己病得严重,特来赐告回家养病。
父皇看着他一脸病容,好似十分忧心,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朝中的权臣里,父皇的心腹不多。
易沣算是一个,可是连他也要病倒了,父皇自然是挂念的。
片刻的寂静之后,易沣道:“眼下大启国富力强,时常在边境作乱,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他在房内听到此处,也十分地想叹口气了。
易沣明明已经病入膏肓,还惦记着山河社稷。
大概这就是披肝沥血、忠贯日月的良臣模样吧。
父皇却道:“桓裥可担此任,可是他多次倚功造过,若是这次伐启得胜,整个大晋朝堂恐怕都要跟着他姓桓了。”
这回轮到易沣沉默。
片刻他回:“陛下,不如再等二殿下两年……”
父皇道:“可是朕等不了了……”
转而笑了笑:“易卿也觉得二皇子是个骁勇良将?”
易沣陪笑:“是,二殿下非但骁勇,且有大略,犬子与二殿下同在学堂进学,时常说有个表字慕之的同窗,终日少言,苦学不辍,当为楷模。”
父皇闻言,有些美滋滋。
在许多皇子中,二弟的骑射兵略是最出色的。
父亲一直深以为傲,毕竟皇室中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一个得力的武将了。
“既这么,朕也有意试炼他一番,不如这次就点他赴西北抗敌。”
易沣微微拱手:“呃……这却不妥,殿下还未成家,倘若伐启遭遇不测,满朝文武可真是该死了。”
百官无能,才使一个十几岁的皇子去戍边。
父皇听了这话,似乎有些触动,他举步走下阶来,轻拍了下易沣的肩膀。
“朕要谢谢你这番心意。”
“可是,朕已经决定了。”
易沣仍是不解:“二殿下如何同意?届时父子离心……”
父皇语气郑重:“所以,朕需要一副喉舌。”
……
易沣不愧是最了解父皇的人,又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
一息之间就明白了父皇的意思。
他跪地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