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太后撑腰,她早就被皇后和其他三妃撕碎了。
所以,她现在已经有些承受不住。
就是不知道陛下心里作何打算。
“臣妾好奇,这几年陛下都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
司马策转过身去,留了个后背给她。
“靠咬牙。”
说完竟阖上眼要睡了。
……
自离开御书房之后,易禾自己也琢磨了半日。
她虽然一直有身份败露的远虑,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近忧。
说到底,还是司马瞻这趟冀州之行让她感到不安。
至于陛下,令她苦恼之余也庆幸他没有因此降罪,并且看起来也没有强迫她恢复女儿身的意思。
这就意味着因为身份掉脑袋的忧患其实已经消除了。
然而……
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
这夜,易禾仍然晚睡。
迷迷糊糊中,好像做了个梦,还梦见了李祎。
李祎正在门外不远处盘膝而坐。
她问他:“你是个道士,如何坐成个莲花台模样?”
李祎也轻声回:“你就当我今日成了菩萨。”
“那你这个菩萨,可不大慈悲。”
“何以见得呢?”
“钟氏一族三十七口,都是你杀的吧。”
李祎面不改色:“是司马策告诉你的?”
“陛下怎么可能跟人说这些,是我自己猜的。”
她又问他:“你不是说我这太常第守卫森严,你进不得么?”
李祎笑笑:“除非你换司马瞻来守,否则谁都拦不住贫道。”
“你竟还有消形匿迹的本事?”
“哪儿啊,是贫道先把他们打蒙了。”
她也笑笑没当回事儿。
这人说话惯会信口开河,信他才有鬼了。
她向来轻眠,如何听不见七八个人打斗的声音。
可是她困得狠,也没继续盘问他。
梦里李祎就在卧房门外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最后好半天才走进来。
给原本就热到快中暑的自己塞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