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策,你想好了再说。”
司马瞻的脸色冷得能掉一层冰碴,连同这句话也是。
司马策闻言起身,下一瞬,冰凉的剑刃搁在司马瞻颈上。
“方才殿外还不够你放肆,朕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司马瞻垂头望了望颈下,清润剑柄,修齐剑身,是皇兄为数不多的爱物之一。
皇兄这人轻口欲,轻色欲,轻奢欲,所以从被册立太子到登基至今,教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那些门阀想拉他下水,都寻不到投其所好的地方。
可但凡是人,就一定会有软肋,只是帝王的软肋,不会被人轻易知晓罢了。
“这把青霜,想必许久没有沾血。”
司马策冷笑:“不比王弟洒脱,想饮谁的血便饮了。”
司马瞻伸手将剑刃拨了拨。
“今日你有伤在身,想切磋的话,还是择日。”
司马策哪里肯迁就他,重新又将剑压了回去。
一股鲜血顺着司马瞻的掌侧滴下来。
“你是觉得朕坐了几年龙椅,打你不过?”
“不敢,皇兄一夜能幸数次,想必龙体康健。”
这话让司马瞻说得轻声慢语,可是司马策却从他的眼里看出几分讥诮。
胸里冲出一股血气,涌着就到了喉咙。
他咬牙抑住,没有叫这口血吐出来。
也用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回敬过去。
“托王弟的福,今夜亦然。”
……
司马瞻看着对面与他有些相似的眉眼。
此时觉得无比厌恶。
“你可真是个好皇帝。”
“是,你待如何?”
“有病就治。”
剑刃又压下来,司马瞻知道颈上也在流血。
殿外脚步窸窣,娄中贵轻声传了句:
“陛下,太子殿下前来面圣。”
司马策低头看了看伤处:“说朕睡了。”
司马瞻在他面前束了束手,脚底也往前挪了挪。
这含章殿铺的尽是毛织狮纹毯,走在上面不闻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