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祎在他走后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他还不如贫道会看点眉眼高低。”
只是他再看回易禾时,笑意陡然收住,语气也有些冷冷的。
“狗皇帝到底不装了。”
易禾叫这话说得又惊又羞,只垂了头不说话。
李祎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今日偏心细如发了。
“你喜欢他。”
易禾倏然抬眸,冲他摇了摇头。
李祎“哼”一声笑了,这声哼的又短又轻,只是面色有些苦。
随后是一阵长长地叹息。
“你入仕以来,一路扶摇直上,朝堂上都以为他是还你父亲当年扶持太子的恩情。”
易禾低声回:“不只是如此,陛下当年初登大宝还要栽培心腹,我一无朋党二无强亲,只能对陛下一根筋地忠心,他扶持我是为了江山稳固。”
“屁!”
李祎一着急,仿佛牵了伤处,面色痛楚地皱了皱眉。
“你骗谁不好,非要骗贫道……不,你是自己骗自己吧?”
“呵,既无朋党又无强亲,大晋朝堂的三品大员是没人稀罕了,非要落在你头上。”
易禾再看时,只见他面色绯红,知道他是气极。
她也不预料自己探个病,竟然探出他一通猜忌来。
此时不好跟一个病人针锋相对,只能无奈说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改日我再来看你。”
李祎却一把从身后扯住了她的袖子:“不许走。”
易禾回手拽了拽,没拽动。
只好又坐下来,实在是她的袖子攥在他手里,走也走不得。
“你不敢听。”
易禾也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你说,我听着。”
李祎却看着她沉默了。
他一手捂着胸前伤处,一手仍攥了她的袖子。
“有些人的情爱,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
“你们每来长生观拜祭,一个时辰他都要回头看你八百回,你不会一次也不知道。”
易禾不想做个自作多情的人,而今被李祎这么一问,有些陈年往事又在心里过了一遍。
那些都已经被她刻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