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司马策似笑非笑:“你竟这般瞧不上她。”
“哼,比不上易大人一根头发丝。”
“……”
这话说完,他自觉失言,壮着胆子看去,果然察觉陛下神色微变。
于是赶紧跪地请罪。
“是奴婢一时糊涂,奴婢该死,万望陛下莫要气坏身子。”
司马策将茶盏搁下,又开始发呆了片刻。
最后他起身。
“易卿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何故提起来就避之不及?”
“是,都是奴婢的不是……”
娄中贵心里有话,但是不敢说。
哪里是他避嫌呢,明明是陛下自己久避不见,他才跟着小心情怯的。
司马策走到他身前,叫了平身。
又在原地徘徊了几步,最后微微叹息一声。
“她如今还是朕的臣工,你若这般避嫌,倒叫朕也不安。”
“你是不是也觉得,以后朕不能再召她了?”
娄中贵方才没落下的汗,此刻终于出了个痛快。
这话叫他如何答得出来。
说能吧,万一陛下哪天一个没忍住再重蹈覆辙。
说不能吧,明摆着是不相信陛下。
因而他只答道:“陛下,奴婢还是那话,问迹不问心,问心无完人。”
陛下没有应他,而是转身出了御书房,去往南宫给太后请安了。
……
苻英被陛下安排在建康的馆驿里。
这日将将日落,她便提了一坛酒去了晋王府。
裴行略知道些她在奏疏上僭越问安的事,因而有些忌讳。
回头去请司马瞻的主意,司马瞻也有些讶异。
她是奉旨进京,头一天到京城就先来他府上拜谒。
这若是传出去,怕不是要被问个过从甚密,意图谋反的罪名。
“就说本王今日军务缠身,不便招待。”
裴行点个头一溜烟去了。
回来禀告:“苻将军说她明日再来。”
“殿下,她不会是看上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