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车内用了些干果肉脯,耳边听见司马瞻同随行的人叮嘱什么,听着听着竟又开始昏昏睡去。
待再睁眼时,外面已经有些昏黄颜色。
她轻轻锤了捶腰背,朝外头又仔细看了几眼,问车夫道:“ 我们几时能到?”
“大人,约莫再有半个时辰就可入吴州城了。”
她听着声音耳熟,探出身去扒拉了一下车夫的肩膀。
好么,果然是裴行。
她顿时有些惭愧,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裴将军,入城前还是换个真正的车夫给本官吧。”
她何德何能,敢让一个四品中侯替她驾车。
传出去又是御史台的新政绩。
裴行也笑着摇摇头:“一回事,这些车夫都是亲事府的几个武将来着。”
“这样……”
她又转了头朝后看了看。
石赟正提了一把剑骑着马跟在后头,目光炯炯,表情坚定的像入誓。
易禾虽然觉得有些愧意,但见此情此景,心里竟然莫名踏实。
干脆蔽了帘子,又在车里打了个盹。
……
这一路上脚程不快,入城时天色也已经擦黑。
司马瞻给王显的书信上说要明日才至。
且要先去灵岩寺代天祭拜,大约晚间再与他见面。
易禾不由感叹他行事周全。
若说今夜便到,那王显必定就要出城迎接。
声势浩大届时多些麻烦不说,他们舟车劳顿还要应酬饮宴。
第二日恐怕很难精神充沛去往灵岩寺。
……
司马瞻的空辇驾去了吴州馆驿,他派去的人特意交代了当地驿丞不用前往州府传报。
以免搅扰州府上下。
而他们几人则径自去了灵岩山附近。
这回司马瞻与易禾同乘。
车内司马瞻问她:“大人觉得王显今夜会不会来馆驿接驾?”
易禾略一琢磨,回:“想必不会,传闻此人向来不拘小节,是个轻礼重法之人。虽说馆驿的人必定会给他传报,但他一定会装作不知。”
“如此,殿下省事,他也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