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瞻笑着摇了摇头。
“他今夜一定会来,只不过会等到本王在别处安置之后。”
易禾蹙眉想了想,片刻笑说:“殿下所言极是。”
司马瞻虽然特意叮嘱了无需通报,想必也无人相信王显真的没得到消息。
他若不来,便是装聋作哑。
他若赶来,侍奉王驾的事就多了一大堆。
所以他只会晚些时辰赶去,如此还可说自己去迟了,王驾已经移到别处。
总归是司马瞻给他留了一个台阶,也给自己留了一个台阶。
万一他真不来,亲王之尊的颜面往哪儿搁。
所以司马瞻才将一个无需传报的指令放在前头。
到时都装聋作哑就是,自己也不至于失了体面。
想到这儿,易禾不由叹了口气。
实在是如今门阀势大,哪怕皇室中人都要与之转斗心术。
也就是在此间,她猛然发觉和司马瞻共事十分得利,一来他能给自己十足的安全感,二来可以让她在波光诡谲的朝堂争斗里得以喘息。
反正事事他都亲力亲为,甚至连如何弄权斗法都不需要她操心。
……
马车在灵岩山脚下的一处客栈落脚。
此处是一家平房宅邸,虽不华贵,但也干净雅致。
裴行将几人的住处也安置妥当。
两间正房,司马瞻和易禾一人一间。
易禾旁侧的偏房住了裴行和石赟。
司马瞻的旁侧住了公西如,至于苻英自己在最西侧的一间。
几人各自回房中收拾了片刻,待店主招呼晚膳上了,易禾才出门去往中堂。
这客栈院中也有一棵颇有年头的梧桐树。
司马瞻已经换上了一件素色外衫,正在属下的小案上擦他的紫电。
易禾不大了解习武之人为何都喜欢在树下习剑擦剑。
当年有诚也时常如此。
所以这个景致,实在算不上新鲜。
大概因为树下的这个人是司马瞻,所以才显得尤其好看。
她几步走到石案,揖礼笑问:“殿下这把剑,是取疾如闪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