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的。”
盛熙颜微微点头,她十二岁那年,家中因为此事突逢变故,也是最艰难的一年,母亲每日卧病在床不住的流泪,哥嫂每日叹气,小妹妹哭闹。
见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在那里,玄翎便知她是因为回忆而感伤了。
大手掌轻轻抚摸她的额前头发。
“颜颜,明日朕会让人去查这件事,你放心,朕一定会还你哥哥的公道,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才流失掉。”
从前一家人认为无法改变的事,玄翎能改变。
盛熙颜抬眸,他大手掌的阴影照映在她脸上。
这一瞬间,酥油灯的暖光把玄翎原本就高大的身躯拉大。
他俯视她,抚摸她的头顶,犹如一尊悲天悯人的佛像。
盛熙颜低垂眼睫感受着他的摸头安慰,从第一道诰命夫人的圣旨起,她对他是感恩,进宫后是敬重,现在当他是依靠和救赎。
齐宴战死那一年,她进寺庙的时候,总会止不住流泪。
问佛:眼泪为何而来?
佛说:知你心中苦,懂你心中痛。
问佛:心为何痛?
佛说:情动心就痛,心也难自控。
问佛:泪何时才干?
佛说:待到情看淡了,待到心宽了,心再也不会痛,眼泪自然干。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后来盛熙颜真的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做到了,不再为情而流泪,不再因为失去依靠而流泪。
但当自渡面对现实,又变成了残酷的泪。
幸运的是遇到了渡她的那个人,
玄翎就是渡她的佛。
玄翎一直轻拍哄她睡着,握着她的手,自己也阖上眼皮悠悠入睡。
两日后,养心殿里。
吏部尚书回禀道:“禀皇上,经过微臣的调查,六年前扬州知府是张恒远,前年被调到漳州任巡抚。当年扬州府衙记录在案确实有一起举子调戏民女的案件,该举子名叫盛景珩。”
玄翎看了奏报,阴鸷道:“好一个欺凌百姓的父母官,传朕旨意,革职查办张恒远,如此人品,在任期间必然有很多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事,给朕细细的查,狠狠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