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横,脖颈上显现出一道细长的伤痕。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尸体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沉闷声音。守将的尸体和四周一同阵亡的士卒们,倒在一起。更显出他这个将领,也只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与在战场上死去的,不能被浩荡青史所记住的万千生灵一样。
周围异常寂静,那是死一般的沉寂。
“人说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然而天下忠义之士甚多,又岂拘于燕赵之地?”
刘彦微微叹息,望着四下里惨烈的景象。随刘备征战多年以来,他见过潠水的浪涛,见过洛阳的烈火,多少比今天更加惨烈的景象,他都见过。
然而今日,刘彦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仿佛今日的厮杀,远远不同于当年。
“此君,乃忠义之士,只是跟随庸主,不能尽展才能。速命人将遗体好好安葬,表以敬重。”
轻柔的风儿缓缓拂过这片饱经战火洗礼的大地,那微微的风声,似乎在轻声呢喃着,向人们倾诉着这场惨烈战斗背后所蕴含的无尽和无奈。
风穿梭于硝烟弥漫的战场之间。它轻抚着残破的军旗,旗面早已被鲜血染红,在风中无力地摇曳着;它掠过堆积如山的尸体,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已变得冰冷僵硬,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风中,似乎还夹杂着战士们的呼喊声、厮杀声以及痛苦的呻吟声。
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刘彦望着麾下士卒抬着守将的尸体远去,心中感慨万千。
他回头看去,只见自己麾下的数万大军,已经将剩余的敌军包围在中央。仔细看去,这些敌军,几乎已经没了斗志。一万军队,在残酷的厮杀之中,已经死伤近半。如今能剩下的,不过也就三四千人。
“汝等之主将,乃忠诚君子。然而天地之间,自有定数,不能使之存活。战场凶险惨烈,汝等想必自有家小。有愿降者,不杀。不愿降者,我自放汝等离去。”
“将军。”一个敌兵叫住了刘彦,“我等,虽然愿降,只是家小都在卢县城中。倘若我等降了将军,将军如何对待我等家小?”
刘彦离去的脚步,忽然停住。
这些士卒,虽然可能大字不识一个。但有些事情,他们看得还比较明白。他们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