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兵。
这已经是许攸和沮授不得已而做出的决定。进,是万万打不过的。退,虽然大概率会被袁绍责怪,但好过在平原丢了性命。
从上到下,上到沮授、许攸下到颜良、文丑、高览、麹义,没人觉得自己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可以从关羽、赵云、张飞、黄忠、太史慈和典韦这些人手里活得下来。
夜幕笼罩着大地,宛如一块沉重的黑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许攸和沮授率领着残兵败将,缓缓地从营地撤离。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勉强照亮前方的道路。
许攸骑在马上,神色黯然,他不时回头望向那片渐渐远去的营地,眼中满是不甘的怒火。
“本欲在此建立功勋,怎奈天不遂人愿啊!”他紧咬着牙关,低声自语,那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带着一丝颤抖。
沮授则望着身旁垂头丧气的士兵,心中一阵绞痛。他知道此次失败对这些将士意味着什么。
“吾等精心谋划,却落得如此,实在不甘!”沮授握紧缰绳,随后又无奈地松开力道。
倘若袁绍真的要怪罪,那么首当其冲的一定是沮授。
他先是在南皮大败,后来又私自调动河间守军。虽然袁绍后来又下了这个军令,但此事倘若被有心之人提起,便难免是一项罪过。何况沮授率军支援,最终也没有得胜。
营帐撤离之后,这片曾经热闹非凡的营地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
破损的军旗在风中无力地飘动,旗面上沾染的血迹已干涸,呈现出暗沉的色泽,那是残酷战斗留下的印记。
破碎的盾牌东倒西歪,有的被砍出巨大的豁口,有的甚至从中断裂。
兵器更是随处可见,折断的长枪枪杆参差地插在土里,枪头有的还泛着寒光,有的已被鲜血腐蚀生锈。刀剑有的半埋在土里,有的被丢弃在营帐的废墟之间,剑身布满了缺口,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激烈。周围还有散落的箭矢,箭羽凌乱,有的箭头深深地扎入地面,有的则卡在木片或残甲之中。
营帐原本所在之处,只剩下一个个大坑和烧焦的痕迹。营帐被烧毁后的灰烬被雨水或露水打湿,变成了黑乎乎的泥污,散发着刺鼻的焦味。一些未被完全烧毁的营帐布料,在风中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