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孝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朱棣将鱼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水桶里面,再重新上饵,再将钓抛入水中。
方道:“听说允熥那小子,今儿个睡过头了,都没有进宫去读书。”
“看来,他必定是识破了你的计谋,才会失眠啊!”
姚广孝道:“以吴王的聪明,殿下假意投效他的门下,本来就骗不过他。”
“不过没关系。”
“此局的关键,并不在于他能否识破。”
“而在于他就算识破,也无法破解!”
朱棣笑道:“本王昨夜想了想,也许他会直接入宫,启奏父皇,顺便状告本王泄密呢。”
姚广孝摇头道:“没有用的。”
“陛下若是有意改旨,早就传召你入宫,再重新交待了。”
“再说,他启奏陛下,想求什么结果呢?”
“为蓝玉求情,还是请求陛下杀了蓝玉?”
“恐怕他无论怎么做,也都不行吧。”
朱棣沉思了片刻,又道:“那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
姚广孝手中仍转动着佛珠,语气苦井无波:“这不仅是我等给他出的难题,也是陛下对他的考验。”
“过了这一关,他才算真正有资格争一争那储君之位!”
“仅靠写两首好诗好词好对联,发明油印机之类的玩意儿,可还远远不够。”
“那些与治国理政,完全是两码事。”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有人从岸边顺着连接亭子的廊道,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朱棣的脸上,不由得掠过一抹异色。
每次来这里之前,他都会特意交待府中的下人,轻易不要来打扰他。
今儿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那人一路疾行,到了凉亭边上,方才站住,跪了下去。
“启禀燕王殿下,刚刚收到消息,吴王殿下去了锦衣卫衙门,然后带着上千锦衣卫,出了衙门,此际正朝着城中公卿勋贵们住的那一带奔去,具体要去哪一家,尚且不明。吴王殿下没有言明,锦衣卫也不知道。外面已经轰动了。”
姚广孝一直紧闭的虎目,骤然睁开,手中转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