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沉吟不语,过了足足半刻钟,方问道:“方先生的意思,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黄子澄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胡须,道:“曹国公堂堂七尺男儿,威名远震天下,又岂会甘心拜一小孩为师?”
“可若不拜,又觉得对方势大,难以抗衡,因此进退两难。”
“其实依黄某之见,曹国公所虑,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眼下,曹国公根本不用为难。”
“相反,正是曹国公建功立业,向陛下表明忠心的最好时机。”
李景隆神情稍变,连忙问道:“此言何意,还请黄先生赐教!”
黄子澄又端起茶杯,再喝了一口,方道:“陛下宠爱吴王,对他信任有加,这自然是没错的。”
“陛下是至情至性之人,那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你也亲眼目睹了。”
“吴王如今的地位,可都是哭出来的!”
“是陛下念着与故太子的情谊,才这般器重吴王。让他监国,委以政事。”
“可是,你别忘了,陛下不仅仅是父亲,还是天子。”
听到这里,李景隆突觉心里一震,眸子光亮瞬闪。
黄子澄缓了一口气,又接着道:“父亲有情,天子无情,这并不矛盾。”
“陛下让他监国,可没有下旨说,让他办大明军事学院,收天下勋贵功臣和武将为弟子。”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陛下给他的,他可以拿。”
“陛下没给,他不能抢。”
“可眼下的吴王,他不就是在抢吗?”
李景隆立即问道:“黄先生是说,办大明军事学院的事,是他自己自作主张,陛下并不支持?”
“曹国公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黄子澄斩钉截铁道:“陛下断然是不知道的。”
“要不然,这么大的事,就不会是以监国的名义下诏,而该由陛下来下旨了。”
“虽然陛下早已下旨,以后大小政事,皆委于吴王。”
“可陛下还在世呢,这凡事总有例外。”
“此事若由陛下来下旨,朝野无人敢反对。”
“可由监国来发布命令,就不知要掀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