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孝孺在白鹿书院讲圣人之道,时至今日,已有追随者无数。”
“但方孝孺所讲,多有离经叛道之语,故而朝野反对批评之声四起。”
“近日,先后有御史言官上奏朝廷,言方孝孺擅改圣人之学,布邪经,讲歪道,其罪当诛,请求朝廷对其严加惩处。”
“此份奏议,朝中官员,附议者不在少数。皆言方孝孺胡说八道,妖言惑众,持其才而邀名,挟其名而乱世,此子非杀不可。”
朱允熥的瞳孔微微一眯。
有关方孝孺讲学的事情,他此前已经在探听司上呈的密报中见到。
这是他亲手布的棋。
而今,终于生根发芽了。
“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呢?”朱允熥笑问道。
杨士奇沉默不语。
场中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夏原吉似是有些不解。
他看了看杨士奇,再转头望向太孙殿下。
终于站起身来,拱手弯腰退下。
旁边,正做着记录的杨荣也恍然回神,轻轻将笔置于桌上,也退了下去。
很快,房中便只剩下杨士奇与朱允熥两人。
杨士奇蓦然开口,道:“敢问太孙殿下,方孝孺讲学之事,可是太孙殿下在背后支持?”
方孝孺在离京之前,朱允熥曾去见过他。
这一点,杨士奇是知道的。
朱允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再度问道:“你觉得方孝孺所讲,有无道理?”
杨士奇长叹了一口气,道:“天下大公,谁不想天下大公呢?但要做到,谈何容易?”
“我知道太孙殿下想做千古名君,做古之帝王所做不到的事。”
“但天道不公,凡人便有高低胖瘦,有聪明愚笨,有美丑,有勤懒。”
“太孙殿下就算将天下的财产平分给天下人,过不了多少年,财富也会重新流转到少数人手中,终究是徒劳无功罢了。”
朱允熥轻轻摇头,道:“绝对平均不可取,我也从来没有奢求过天下能完全等富贵,均贫富。”
“我所做者,无非两点,一是使贫因者亦不致饥荒交迫,走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