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道。
仅见一面,很快便认定对方有大才。
甚至还未见面,就已预料到了。
这种识人之能,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
仿佛冥冥中有神灵在指引着他似的。
姚广孝精通阴阳术数,更懂相人之术,却自问没有这等本事。
当年说送燕王一顶白帽,主要还是怀着实现自己辅佐帝王建功立业的追求,看平生所学之屠龙术是否有用的思想。
并非真就认定燕王一定能当皇帝。
世间没有这样的术法!
可朱允熥……却偏偏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
仅提拨一个杨士奇也就罢了,接二连三都挑中了人,那多少有点匪夷所思。
此际,他也不由得细细观察起这个纪纲来。
只见此人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神色镇定自若,并不见半分惊慌失措。
心里又多了几分惊叹。
看来,这个江湖草莽,确实有几分本事。
至少心性不错。
寻常人初次面见太孙殿下这等位高权重之人,难免心里惶恐不安。
就算一开始能保持镇静,可一旦晾在一旁的时间久了,便会原形毕露。
纪纲能始终控制住自己,已经超过世间不知多少人了。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的功夫,朱允熥才停止了与杨士奇和姚广孝的闲谈,转而望向纪纲道:“纪纲,你可知罪?”
淡淡的一句话,却令纪纲感觉仿若有惊雷劈下。
他微微抬头,望向正凝视自己的太孙殿下,又迅速低头,道:“草民不知。草民随小王爷征伐山贼盗匪,何罪之有?”
朱允熥冷哼了一声道:“就是你们这些江湖武夫,蛊惑我那个堂弟整日里与山贼匪寇厮杀,致使他多次陷入险境。”
“他可是本宫四叔的儿子,更是皇爷爷的孙子。”
“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燕王那里你无法交差,大明皇帝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他提高音量喝道:“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纪纲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在纠结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