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也不现实,干脆就再去买一匹。
许廷坐在岑氏床边,手中捧着药碗,正小心的给岑氏喂药。
岑氏身下垫了厚厚的棉垫,人竟然能够半起身坐着,她虽是病容满面,却仍能看出是一个美人胚子。
看向许廷的眼神中,无限眷恋和爱慕。
“郎君…”
岑氏轻声叫着,道:“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你…”话没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
许廷连忙轻轻给她拍着背,道:“阿音,你歇着,不要说了,我都懂我都懂。”
岑氏依偎在许廷肩头,面带笑意。
许廷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愧疚。
宋宋在外间,听到父亲在里面,便没进去。
她始终不忍将妹妹的下落告诉母亲。
“小姐,您不进去呀?”
伺候的小丫鬟问道。
宋宋摇头。
她呆呆地坐在椅上,母亲今日已经可以坐起来了,那是不是要好了?
还是?是回光返照?
“郎君,你要带好宋宋,还有咱们的小女儿,对了,她还没有名字呢,你说,她见什么好?”里间的岑氏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向许廷问道。
许廷小声哄着,道:“阿音,都听你的,你喜欢什么咱们就叫什么,好不好?来张口,再喝一口。”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就叫她宛宛吧,许宛宛,好吗?”岑氏的声音越来越弱。
许廷“嗯”了一声。
内间没了动静。
“阿音啊…”
许廷撕心裂肺的叫着。
许宋宋瞬间泪如泉涌。
她的阿母,去了。
就在正月旦的前两日,去了。
最后时刻,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了名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岑氏至死,都在念着与许廷的恩爱之情。
岑氏去世的消息传到小觅镇时,正是察察在医室的最后一天。
沐白的信到了屯兵大营。
许察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白芷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