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辄止接连挥了几剑,琴面被毁得更加彻底。
纵横的刻印不断增加,但梅花的进攻却从未停止。
她的力气仿佛用之不竭,一下,两下,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宛如一头拼死相搏的困兽,死咬住对手,不放过任何一个能置对方于死地的机会。
在毫无章法的轮番轰炸之下,终于下一个喘息之间,梅花挥动着琴身砸中了薛辄止的左肩。
“砰——”
伴随着整条臂膀传来难以言喻的痛麻,薛辄止闷哼一声,随即凤鸣剑也掉落在地上。
这是梅花第一次给薛辄止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可她还来不及高兴,下一瞬,断裂后刚复原的右手就又被薛辄止抓住。
先是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她的后背就被重重地掼在了地上。
“嘭——”
“咳!咳咳!咳!”温热的液体自口鼻喷涌而出,呛得梅花弓起身子。颈间的血管暴起,她剧烈地咳嗽。
即便是这样,薛辄止还觉得不够解气。
于是,他泄愤似的一脚踩在梅花的胸膛上,用靴子不断地碾压,将稀薄的空气从她的肺部一再的挤压出去。
重压之下,梅花的肋骨早已断了数根。
整个胸腔都弥漫着浓郁的血气。
无法呼吸的梅花感到眼前发黑,阵阵耳鸣。
她努力地瞪着被血块糊住的眼睛,一只手攥住薛辄止的半只靴子,另外一只手艰难地伸向半空,无意识的四处抓握,希望最后能够抓住些什么。
然而在幽暗的视野中,梅花却只能隐隐看见泛着寒光的凤鸣剑。
凤鸣剑。
石妙的凤鸣剑。
她的石妙……
——
就在薛辄止以为终于摆脱眼前这滩烂泥的时候,梅花诈尸般,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细密的金线从她的衣袖中不断地窜出,犹如疯涨的水草将他缠紧。
薛辄止面色一僵,立即抽身后退一步,抬手召回凤鸣剑。
凤鸣剑带着主人的怒气风卷残云,瞬间将繁复的琴弦斩得稀碎,随后成功地破开防护,笔直地刺向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