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看着一脸严肃的潘亿年,张兴心口有点憋得慌。
他知道,潘亿年说的是事实。
远的不说,单单他们村里,但凡能把买卖干起来的,哪个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狠起来六亲不认的主?
做买卖讲良心,赔不死你。
可……
想及覃琴家的情况,他又迈不过心里那个坎儿。
潘亿年一看张兴这反应,顿时明白了张兴的心思。
欣慰地拍了拍张兴的肩膀。
没错,就是欣慰。
他害怕张兴圣母,又害怕张兴唯利是图。
圣母,不能合作,做买卖早晚得败。
唯利是图的人,早晚会捅你刀子。
张兴这个状态,反而是最好的,有良心,有底线,又能分清远近利弊。
好吧,最后这一点,张兴还有待提升。
“行了,覃老板的事,我心里有数,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决。”
潘亿年透过车窗,看着南边,狭长的眸子慢慢眯成了一条缝。
之前,套送货司机话的时候,送货司机不经意间说到了覃琴家的事。
父亲为了救人而死,一大堆劳保、迷彩压在仓库里卖不出去,逼债的把覃琴母亲气进了医院……
这条消息,一下子掀开了潘亿年脑海深处比较遥远的记忆。
前世。
98年,夏天。
长江、松花江、珠江、闽江等流域,先后爆发了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洪水,波及29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受灾面积318亿亩,成灾面积193亿亩,受灾人口223亿人,直接经济损失不计其数……
先是,应急药品价格疯涨。
紧接着,手套、麻袋、铁锹这样救灾物资,一路狂飚。
那些丢在仓库没人要的劳保、迷彩,批发价更是从五六块钱一套,一路狂飙到了两百多。
当时,有个放高利贷的混混头子,直接逼迫欠债人以货抵债。
短短几天的功夫,就从身价几十万的混混头子,摇身一变,成了身价过亿的土豪。
也因为这家伙,太过猖狂无底线,逼得一个覃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