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殿下允许她杀人?”
“郡主这耳朵不太好使?”陆知鸢捏了捏耳垂:“那些恶奴欺负本宫,陆昀为护本宫迫不得已将他们杀死。死都死了,自然得找个地方埋。别院后山,山清水秀,就是地方小了点儿。把他们做成花肥,埋起来方便,对那些花花草草也好。郡主没有经历过本宫所经历的,自然不懂本宫是如何的宽仁。”
宽仁?
她把人做成花肥埋在后山,她还说自己宽仁?
郡主打了个哆嗦,深吸一口气看向棋盘。她不能被他们的话吓倒。假的,一定是假的。七年前她才多大,即便是她身旁的那个护卫也不过是个少年。一个少年,怎么可能将那么多的仆人做成花肥。
奴婢随主,那个叫流萤的丫头故意在这个时候说花肥的事情,还将过程描述的那般恐怖就是为了让她在下棋的时候分心。
这陆知鸢定是棋艺不佳。
想到这里,临安郡主再次深吸一口气:“下棋就下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
临安郡主执白棋,陆知鸢执黑棋,三局,临安郡主皆败,溃不成军的那种。她未曾想到,陆知鸢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下起棋来竟是那般的可怕。她不是在下棋,她是在行军,不是孤军深入,就是诱敌深入,来个瓮中捉鳖。她的棋路跟教她的那些师傅完全不同,她慌了。
最后一局下完后,陆知鸢拍了拍手:“郡主的棋是从棋谱上学的,即便是请的那些师傅也都是按照棋谱教的。本宫不一样,本宫的棋是跟人下出来的。跟本宫下棋的那些人里头,既有像郡主一样,抱着棋谱学的,也有自学成才的野路子。简而言之,郡主的棋是学出来,本宫的棋是斗出来的。”
“斗出来跟下出来有何不同?”郡主愤愤道:“你不过偷巧而已。”
“不不不!”陆知鸢晃了晃手指:“举个郡主能听得懂的例子。有人博览天下兵书,嘴上兵法很好,到了战场上却是个棒槌。有人大字不识,少年参军,却能屡出奇招,斩杀敌军于千里之外。前者是学的,后者是实战得来的。若问这二者区别,答案只有一个,战场瞬息万变,不同的将军会有不同的战术,不同的敌人会有不同的打法,你所面临的敌人是鲜活的,不是存在于兵书中的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