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之下,只能见到方寸之地,并不知外祖父的表情。低头间,见一只苍老消瘦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指节处隐隐发白,手背上还有一道贯穿整个手掌的贯穿伤。
从伤口上的增生来看,起码有十年。
鼻头一酸,一颗大大的泪珠重重打在祖孙交握的手上。
谢老将军宛如被烫到了一般,连忙松开,好容易才低低道:“大喜日子,别哭……”
陆知鸢心口处涨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点头,险些把盖头都给摇下来。用力吸了吸鼻子,好让眼眶里的泪珠倒回去,免得被外祖父和母亲瞧见了平添担心。被太子牵着,朝外头慢慢走去,到了大门口,由太子抱着登轿。放下轿帘,车轿晃动,陆知鸢知道起轿了。
“青枝。”
“小姐有何吩咐?”
“你可知外祖父手上的那道伤?”
“奴婢不知!”青枝多是跟在谢朝云身边的,饶是见到谢老将军,也不会盯着他的手看。略微思索了一下回道:“老将军十几岁上战场,身上的伤多不胜数,手上有也没什么稀奇的。小姐可是心疼了?”
“那道伤不像是外人留下的,而是祖父……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有很明显的反复增生的现象。从伤疤的颜色来看,起码超过十年。十年前,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十年前?”青枝低眉回想:“许是奴婢记性不好,不记得十年前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反倒是十五年前,也就是小姐您快满月的时候,边关有信来,夫人只看了一眼就晕倒了。醒来后哭着闹着要去找老将军,为此还跟陆家的那个老夫人发生了争执,不知道此事与老将军手上的那道伤有没有关系。”
“此事莫要声张,稍后再说。”透过晃动的盖头看向自己光洁的手背,禁不住摩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