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垂眸,在心底沉沉叹了口气。
他早就猜到此案必有冤屈,可这样听来,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残忍。
“我们其实没有什么组织,只是当年逃荒的人太多了,听闻江南富饶,都憋着一口气往南方来……也是散在各处的。”
“只是十几年前,扬州码头上的连班主……他其实是连主簿的小儿子,不知怎么从流放的队伍中逃出来,在码头上混得很好,大家就开始往扬州聚,我也被我哥带到这里。”
“但是连班主死了之后也就不怎么联系了,虽然说是老乡,但大家背井离乡地活着都不容易,也帮衬不起。”
李莲花听他这么说,便知连横当年成立脚班、加入金鸳盟,心里定也存了彻查当年惨案的意思,甚至借金鸳盟在黑市的情报网查到了点什么。
乔立或许太过耿直,又或许当时年纪太小,被排斥在这个组织之外了。
连横死后,说不定把人手与证据都交给了纪夫人,毕竟一个是主簿之子一个是县令之女,青梅竹马……即便辗转过大江南北,以芙蓉姑娘当时的楚玉楼头牌之名,很容易被故人认出。
怪不得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把窦大人带下密道——他是自己下去的,屋里那封被烧的只剩下灰屑的信,恐怕是列出了某些当年冤案的证据,威胁他一人赴约来谈条件。
而他会同意写那封奇奇怪怪的绑架信,是因为他以为绑他的人是金鸳盟的人——连横死了多年,留下的证据被金鸳盟发现,而金鸳盟想借这件事破地字牢,事后会放了他。
窦大人太过相信金鸳盟不敢公然对朝廷一品大员动手,只有他平安归来,监察司才能不追究到底——而他只要活着回来,必有后手整治金鸳盟。
可他没想到这些人就是要他死。
监察司如果一直在‘窦大人如何消失’的问题上打转,就永远接近不了真相。
从始至终就没有武林高手——他自己下了密道,然后从霓裳、绿夭两位姑娘之一的屋子中钻出来,出了露华浓才被人制住,然后被混在各种货物里,一环接一环运送到黄均府上。
而这些参与者大多像乔立一样不知情,以百川院和监察司的人手,大海捞针。
他们顶着巨大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