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他。
纪暄脸上的神情变幻了几轮,最终下定决心般地说:“我相信你。”
因为我除了相信你,也没有别的办法。
“好。”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牵涉进来,而我若要从中周旋,必须要拿到她手上关于扁州大坝决堤案的证据,这个突破口只能是你。”
“一旦出了岔子,你,甚至整个纪家,都会被牵连得满门抄斩。”
“而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她换个从此不能见光的身份活着,你们也无法再回到从前的生活——”
李莲花直视纪暄的眼睛,再三确认:“你可想好了?”
纪暄无比郑重地点头:“阿芙是我妻子,我们成亲的时候说过,这一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离不弃。”
李莲花看他这样坚定,心下怅然。
他曾跟很多人有过这样的山盟海誓——患难与共、生死不弃。
却抵不过利益二字。
纪暄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纪夫人一介风尘女子,却比那些声名赫赫的大侠更知道什么是情比金坚。
“好,下午你跟我一道去码头。”李莲花站起来,“运气好的话……也许你能见到她。”
他们还未出门,杨昀春的回信便来了,信中告知监察司与刑部互有龃龉,对方借口卷宗涉密,不予配合。
换做十年前,李相夷恐怕就提剑上京城的刑部总司里去偷了……
李莲花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到火盆里,冷哼了一声。
李莲花谎称下午要陪叶姑娘逛街,支使方小宝先去把悲田坊的事情办妥,方多病纠结许久,决定再信他一回。
他思来想去,还是带上了叶姑娘一起——他若是选择维护纪夫人,叶姑娘或许会跟自己站在一块。
他们不能再内讧了。
码头上已经不似日前那般人头攒动,停泊的船只还是那么多,可流动的小商贩明显少了,有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桥洞底下蜷缩了更多等待活计的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脸上满是不修边幅的胡渣。
“劳烦,我有事找你们连班主。”
那人麻木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睛往旁边瞥了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