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既然师出同门,便也是精通音律之辈,为何不因我吹奏紫玉箫而愤怒?”
李相夷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只知柳扶风为人自持清高,她的同门却未必如此。你于乐理一道造诣非凡,刚刚所吹的曲子乃是《猗兰操》,并非靡靡之音,但凡心胸开阔之辈都不会因此愤怒。”
“仅仅是不会愤怒吗?”
“叶姑娘何意?”
“李门主贺大人都觉得自己是君子,又都觉得琴萧乃君子之乐,我吹《猗兰操》时,你们都露出得意之色,觉得我是在歌颂你们吧?”
李相夷挑眉,怎么,难道你还是在讽刺我们不成?
“可是柳扶风没有任何表情。”叶灼话锋一转:“若按李门主的说法,精通音律之辈,要么觉得我趋炎附势,辱没名萧,要么就该反过来,觉得我沦落风尘仍有傲骨,目露赞许才对呀。”
“她没有表情,是强自按捺住了——可赞许无需压制,愤怒才需。”
李相夷是聪明人,这么一说立即就懂了。
“李门主刚刚又说,柳扶风对她的独门武器很看重,除非杀之不能夺取。”
“那么这个姑娘的心态就很矛盾了——她原本只是来撞运气,看看有没有潜入宴席的机会。”
“而当时人来人往,从她看见柳扶风过来到她走进小院,可没有多少时间,再算上杀人换装,她几乎是在瞬间就决意杀人了。”
“你想想,贺大人设局本就是为了广泛交友,又怎会介意多双筷子?正常人的思路,不应该是想方设法请同门带自己混入宴席?”
“而这个姑娘没有丝毫犹豫,即刻决定对同门痛下杀手——”
“柳扶风出自素心宗,此派功夫以内力融入音律来攻击,而音乐又最容易体现人的心绪,如此心狠手辣之辈,很难一直潜伏的。”
“所以我猜,她并不是天性狠辣,而是最近被仇恨蒙蔽了心神。”
“她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去赴宴,很可能是因为——她要接近的那个人,也熟识她。”
叶灼语出惊人。
“她是贺大人和京中名妓‘湘妃’的女儿。”
李相夷震惊莫名。
“贺大人风雅,琴棋书画都精通,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