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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个小人也便罢了,可是他那样名满天下,万人敬仰……我怎么能不恨……”
叶灼伸手虚虚揽过她的肩,在她肩头轻拍两下以示安慰——因为她不喜被人触碰,男女都一样——复又道,“没有人说你不该恨呐。”
“不但你该恨他,而且他该死。”叶灼面无表情地说着,“该身败名裂,该众叛亲离,该床前无人尽孝,死后无人收尸。”
山辜月被她的狠话吓到了,猛然抬头。
然后两个女孩子定定看着彼此一瞬,突然同时笑出了声。
山辜月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我好想看他得到报应啊。”
“薄情之人总会妻离子散。”叶灼轻声说道,“而你并非贺大人的孩子……你只是你娘的孩子。”
山辜月怔怔地扭过头来看她。
“你该活下去,爱一个对的人,然后给世上带来一个幸运的孩子。”叶灼站起身,“这样九泉之下你就可以告诉你娘——她虽然爱错人,但至少得到了一个家。”
叶灼刚出门,便见到李相夷抱着剑倚在墙上。
他自持君子,不会偷听两个姑娘家谈心,因此封住了自己的耳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待叶姑娘走到跟前他才问:“怎么样?”
“她会甘心伏法的。”叶灼轻声道:“百川院的规矩,也未必是绝对的杀人偿命,有什么能弥补的法子,想必贺大人都会代她做到的吧。”
李相夷点点头:“柳扶风并无家人,只有一个师父——也是山辜月的师父。素心宗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女,跟四顾门的善堂也有来往,我可以出面。”
“你别去,让贺大人去——他既想赎罪弥补,不如做些实事。”叶灼想了想道:“肃清人口贩卖,逼良为娼。约束门下出入青楼,改变士子风气。号召乡绅世族捐献香火,筹建善堂。总归,弥补不能停留在嘴上。”
李相夷点头道:“恰好我近日要查的那宗拐卖案涉及官场,倒是巧了。”
李莲花微微叹气。
他是知道那桩案子的,越追越深,越让人胆战心惊——查到最后是大鸿胪寺卿梁子恒及其背后的梁家,再往下就查不动了。
而他来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