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烛火。
姜灵看向纸糊的窗户，一道朦胧的身影坐在灯下，低头不断的活动着双手。
鬼气不强，并非厉鬼恶鬼。
除了鬼，还有两个安静的活人，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
姜灵收起雷击木剑，步伐轻轻走过去，推开了屋门。屋门很薄，饱经风霜到处都是裂口，一推开呲呀作响，露出屋内一目了然的简陋布置。
一张床，一张桌，三个凳子。一些竹篓蓑衣杂物。
姜灵琥珀色的眼瞳，沉静扫过侧身挤在狭窄木床上的兄弟俩。他们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打补丁的衣裳，睡得很沉，一动也不动。
目光再挪到桌前，身材矮小，弯了脊背的妇人，没有呼吸和心跳，脸色惨白发青。
她正专注的对着烛火，缝缝补补破衣裳。
在妇人的背后，祭台上摆着随手用木头劈的牌位，却一笔一划工整细致的刻字：【母李张氏之神位。】
牌位前，插着三支劣质的香烛供奉。
这个家很穷！
但打扫收拾的很干净。
“天师姑娘，请你等一等。等我把大娃二娃的衣裳补好了，就跟你走。”李张氏抬头敬畏讨好的冲姜灵笑了笑，然后低头缝补的动作快了起来。
姜灵顿了顿才走过去。
她也不挑地方，凑合瘸了个腿的凳子坐下，暗中调息打坐。
“哎。都是我不好，生了一场大病，花了好多银两吃药。都说别治了，让大娃二娃留点钱娶媳妇，但他们孝顺啊！偏要给我治病，砸锅卖铁也要治。”
李张氏抹了抹眼泪，唉声叹气：“可我不争气，我还是死了，我对不起他们兄弟俩啊！”
李张氏边哭边咬断针线，补好这一件，不敢休息又拿起另一件缝缝补补。
她怯弱害怕，央求姜灵：“天师姑娘，是我自己回来的！求您别惩罚他们！我知道死人不能回来，我就想再看两个娃儿一眼！我舍不得他们啊！”
“没事。”姜灵平静的看着李张氏，“你补吧，不用害怕。等你补完，我送你去投胎。”
“谢谢！谢谢！”
李张氏感激落泪，一边努力的缝补衣裳，一边忍不住絮絮叨叨，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