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谢闻璟是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走的,但是从城门那里传来消息,说四个城门都被雪给淹了,现在正在紧急打扫,但若是要清出一个可以任马车通过的道路,恐怕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倒是不碍着什么事,在皇宫里的陛下听到这件事后,很是理解地推迟了一天出发的时间。
其实头一天夜里冰雹就停了,只是冰雹停了之后不代表就好转了起来。初四这天放晴,外面的雪都有融化的趋势,却比之前下雪下冰雹还要更冷上几分。之前大街小巷地上还都是雪,融化就没事了,但现在都结成了冰,人走上去都打滑,更别说马车了。
若是现在就走,肯定会出事的。
得到推迟一天出发的消息,谢闻璟却没有乐观,但季晚棠却是稍微松了口气:因为昨天谢闻璟晚上才回来,一回来就说要走,所以东西收拾得很仓促,很多东西都可能没备上。现在多了一天的时间,也好重新准备好出发的行囊。
不论她现在对谢闻璟是个什么心思,她已经和谢闻璟绑定在一起,没有任何退路了,所以对于她来说,谢闻璟不能有差错。
这么想着,季晚棠给谢闻璟收拾行囊就更加用心了,恨不得把所有用得上的东西都塞进去,光是她自己缝的的袜子就放了好几双。“我虽从未去过南方,却在游记里看到过南方的冬天阴冷刺骨,好似穿再多衣服都会有寒气往里钻。”季晚棠边整理边絮絮叨叨的,杂七杂八地说了很多。
谢闻璟注视着给他收拾东西的季晚棠,眼神蓦地柔和下来。
真有娶了妻的感觉了。
“别光担心我,你也得小心。”趁着季晚棠说得口干舌燥喝水的功夫,谢闻璟也开口了,“我这次去南方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京都里的事情瞬息万变,这天也不可能一直冷下去。”
“开春了,京都里就要开始举办宴会,要试探你了。”谢闻璟说得很笃定,京都的春夏一直被称作“宴会季”,就是指在这两个季节之中,举办的宴会格外多,不光是高门大户,皇宫里也是,左一个“赏花宴”右一个“泛舟宴”,层出不穷。
不过举行宴会的目的还是结亲,高门大户都喜欢在上半年的时候把亲事定下,好好准备一年,然后到来年的春夏举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宴。